阎连科作品特点

阎连科不认同“荒诞现实主义大师”这个称号,他自称自己的作品是“神实主义”。阎连科擅长虚构各种超现实的荒诞故事,情节荒唐夸张,带有滑稽剧色彩,强烈的黑色幽默往往令读者哭笑不得。阎连科则说:“并非我的作品荒诞,而是生活本身荒诞。”他对中国农民的劣根性有着深刻的揭露和批判,所以有不少评论家将他与鲁迅作比较。他的作品还带有乌托邦式的理想主义情结,渴望制造一个没有苦难的世外桃源,透露着一种无政府主义的思想。在阎连科海量的小说作品里,几乎都弥漫着孤独和绝望的气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笔下的主人公与命运展开了漫长而艰苦卓绝的斗争。神话与传奇在阎连科小说中反复出现的“耙耧山脉”其实就是一个神话世界和传奇世界。在阎连科的大部分作品中,所展示给我们的都是受难、牺牲、意志、回家等多重主题,它们是神话的基本主题。对于小说主人公而言,他们常常只是出于一种生存的本能,但在作者叙述的过程中,却逐渐展现出一种崇高、庄严甚至阔大的东西,叙说着人类普遍的要求。跟随着他们,我们进入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世界,充满着无穷尽的歧义、象征和隐喻。如在《日光流年》中,“四十岁”是魔鬼给三姓村人设置的诅咒,破除这神秘的魔咒,是三姓村人一辈辈人唯一的目标;《受活》中受活庄里的残疾人如同上帝所遗弃的子民,他们希望能寻找到回去的途径,但却在歧路丛生的世俗世界迷失,离上帝越来越远。 庆典与高潮阎连科小说中的许多场景都与庆典的狂欢化、仪式化、象征化具有相通之处。在阎连科近几年的长篇小说《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和《受活》中,充斥着这样的庆典时刻,并且成为小说重要的隐喻和象征途径。在这些庆典时刻,具有几乎相同的模式:先是欢乐,极度的热闹、兴奋和期待,气氛达到了最高潮,等到最后爆发的时候,却突然转折了,完全意料不到的、悲剧性的转折。欢乐高潮的顶点是悲剧的突然呈现。暴力与温柔阎连科笔下的“暴力”并非指当代作家中所具有的描述暴力事件的倾向(如余华前期的小说),而是指阎连科小说的语言、形象和情节给人带来强大的冲击力和震撼力,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审美倾向。暴力形象在阎连科最初的小说中并不多见,在自身与疾病的对抗之中,作家对意志的强度、生命的韧性和极端性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小说逐渐走向狠、绝、奇。语言、情节和结构的设置变得极为峭奇,超出一般的想象力之外,也远远超出生活经验范畴和通常的承受能力之外。《年月日》和《耙耧天歌》中酷烈的死亡方式;《日光流年》中三姓村人活不过四十的意象,男人卖腿皮、女人卖淫来拯救生命的众生相;《坚硬如水》中地道里极乐时刻的谋杀;《受活》中的残疾人形象,绝术团在舞台上“表演残疾”时血淋淋的形象,等等,这些极端残酷的形象本身直接进入读者的审美背景中,构成一种风格和象征冲击着读者。死亡与自残死亡、暴力、自残的形象在阎连科小说中频繁出现,在他的笔下死亡有了一个新的定义:愤怒到极致了的一种近乎幽默的表达。它里面包含了自嘲、无奈、反抗和某种率性。在《老旦是一棵树》中,一个极端固执的人,至死也不与世界达成和解,就那样戳在那堆粪上,直至把自己变成一棵树,为这世界奉献了惊世骇俗的幽默。《日光流年》中杜岩对自己死后不能躺进棺材里耿耿于怀,最终做出了决定,自己躺进棺材,让儿子将棺材钉死,这样,司马蓝就不会再抬走他的棺材了。在这些主人公的意识里,活着与死亡的界限是模糊的,死亡并不是生命的完结,而意味着新生,是他本人生命意志的延续。因此,他们前赴后继,从容地走向死亡,悲壮、平静甚至喜悦地把自己的身体交出来。

更多相关

金赫作品特点金赫作品特点
让·谷克多作品特点让·谷克多作品特点
让-皮埃尔·达内作品特点让-皮埃尔·达内作品特点
道格拉斯·塞克作品特点道格拉斯·塞克作品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