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谷克多人物风格

谷克多热爱神话,希腊神话以及欧洲传说中形象,常常会成为他影片的主人公,尤人物风格其奥尔菲,这个原型意义上的诗人,可以用诗歌唤醒树木土石,使鸟兽起舞的希腊神话人物,更是对他有着重要的意义,并成为他的创造性灵魂认同的对象。奥尔菲的技能体现了诗歌的力量,他为救妻子勇闯地狱的举动及失败,他被酒神女撕碎而死的结局和复活,都可看作关于诗歌与死亡角力以及艺术不朽的意义的寓言,也就是他在纪录片中谈到的“凤凰”美学:必须以死亡为献祭来达到复活,并实现诗歌、艺术的不朽;而诗人,也只有以“我经历的死亡远比生命要长久”的悖论和梦幻状态穿透现实,游历生死之间的诗意世界。在影片中,这个过程就是穿过镜子,这个地界,就是意识与无意识、理性与想象、毁灭与再生的持续对话。在电影技法上,这个世界的场景,经常由一段段胶片的倒放来实现——人从水中跃出,揉碎的花在揉搓中变得完整,一幅画在抹擦中逐渐出现。这可以说是一种相当原始的技法,但用在谷克多的场景中,却恰如其分地制造出迷人的幻境。在谷克多眼中,电影也是诗,区别在于将文字中的抽象意念形诸于具象,通过胶片上的形象,通过电影技法的采用,使诗人个人的梦境避免了语言的扭曲,而成为可以共同目睹的一场公开的梦境,成为银幕之上影像的雕塑和空间拓展。谷克多称自己的电影为一种“影像句法”的电影,使电影成为诸多艺术形式(至少是各类艺术作品)的综合,一种“元创作”意义上的艺术活动。在谷克多眼中,艺术的生命就在于反对陈规,不停变形和移位。而艺术家的每一次创作,就是一次历险,进入一个全新的陌生时空;而时空的每一次转换,就是生死之间的一次游历,一次死亡和再生的过程。这就是奥尔菲的意义。这也是在《奥尔菲的遗嘱》中与诗人迎面错过的俄狄浦斯的意义,艺术的创作就是“谋杀自己的父亲,谋杀自己的母亲,以便获得自由”的行为,当然也包括谋杀自己的过去。谷克多希望的电影,是立体的,是空间嵌套和逐层展开的,就像雕像。他称《奥尔菲的遗嘱》是“思想的石化”,是“字里行间可以将文字转化为动作的缝隙,像是一些冒出来的神秘的溪流,石化的喷泉”。这确实类似于雕塑的工作,寻找文字与其他艺术品之中的具象化力量,将个人的、飘忽不定的意念“石化”为具体的视觉图像。在这里,电影本身构成一个与现实世界、与其他艺术媒介并立的物质性的影像世界,它有自己的空间深度和结构,而不是对其他世界的反映,就像影片中的镜子,它们是通向另一个时间的神秘通道,镜子内部,是一个神秘的生死交接,而不是被动地反映出的镜前世界。因而,在谷克多的电影中,甚至他的全部艺术作品、他肉体生命的一生之中,区分所谓的事实与虚构、真实与谎言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戈达尔所说的,没有正确的影像,有的只是影像。事物一旦成为艺术作品的素材,就在创作中经历了死亡和再生,也超越了真实与虚构,而创造出自己全新的形式与生命。那么,在谷克多的影片面前,我所讲述的那些历史最终是不必要的,只要进入影像,去触摸那“生死界上的镜子”(马尔罗语),去体会死亡与复活,最终赢得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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