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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是幸运的一代人,同样也有着她们的无奈。幸运的自然是有了任白这样技艺精湛的师傅,除了对她们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将平生所长倾囊而授之外,在事业发展过程中更是尽心尽力地栽培提携,造就了雏凤今时今日的影响力和地位。然而最无奈的是,她们只能一辈子生活在师傅的影子里,出不得那道门,更越不过那道坎。观众们似乎永远习惯于把雏凤看成任白的替身,不自觉地在她们的身上寻找那已不复重来的风采与神韵。--就如《再世红梅记》中裴禹直言:正所谓镜花不可攀,我退而求其次。对慧娘的爱才,换在了昭容身上,便只能成了借材。这样的话语,被慧娘听了,自然要添羞态杏脸难抬;可若被那昭容知道,又该是怎样的自伤自怜?以雏凤对师傅们的尊敬和感戴,自伤自怜的心态估计是不会也不敢有的。只不过曲终人散之后,难免也有些心灰意冷。想当年龙剑笙未到艺术巅峰之期便毅然决然离开,10余年来定居加拿大,极少再接触任何与粤剧有关的人与事,萧索之情不言而喻。其实她们真的是很不错的演员。尤其龙剑笙,看她少年时代演出的电影《帝女花》和《紫钗记》,就是那么一个漂亮神气而又至情至义的少年郎君,即使唱功和作手中青涩未退,然而明亮而灵活的双眸,清亮而高亢的嗓音,足以令人观之难忘。尤记得帝女花中“庵遇”一折的种种情景,白雪皑皑,天地茫茫,乱世变迁,国破家亡,只馀一对痴情小儿女,几经离合之后犹不自觉地对红尘情爱抱着一丝丝仅存的期待和憧憬。那么细致而悲伤的心境,当年任白演来自然驾轻就熟,而换在龙梅身上,也有一份动人心处的清新。任白的戏寳最是公认的缠绵凄婉,感人肺腑。但要真正成就一代名家,单凭旧作重演却是远远不够的。只是唐涤生去后,还有谁能为龙梅度身定做几出经典的好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师傅们的作品中学习重温,时间长了,也就消磨了最初的意气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