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的心作品鉴赏

爱与同情《心灵的焦灼》展示了一个年轻军官霍夫米勒和一个出身卑微但拥有巨大财富的家族之间的故事。故事的主线是大家齐心协力帮助这个家族的主人卡尼兹的女儿艾迪特治疗伤病的过程。但是在这个看似简单的过程中,众人因为感情的问题发生了纠葛。在一次又一次的感情纠葛中,让艾迪特年轻的生命走向了坟墓。在《心灵的焦的》的前言中,茨威格对同情这个概念有着自己的理解:同情有两种。一种同情偏向感伤,实际上只是心灵的焦灼。看到别人的不幸,急于尽快地成身出来,以免受到感动,陷入难堪的境地,这种同情报本不是对别人的痛苦颇有同感,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免得它殃及自己的心灵。另一种同情才算得上真正的同情,它毫无感伤的色彩,但富有积极的精神,这种同情对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十分清楚,它下定决心耐心地和别人一起经历一切磨难,直到力量耗尽,甚至力竭也不歇息。茨威格对同情的理解很清晰很深刻,他也在这部作品中极力向我们展示了他所理解的这两种同精,然而除了同情,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霍夫米勒对于艾迪特的感情——尤其是到后来——究竟是同情还是爱,一直是讨论的一个话题,这也是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不可否认,在霍夫米勒对艾迪特的感情中肯定是有同情的因素,然而这种同情是在—点点的增加,一点点的深人到感情深处,最终产生了爱情。同情和爱情之间只存在一个临界而已,一旦突破这个临界,同情就会转化为爱。人的感情是不受人所控制的,理性有时候战胜不了情感,在理性苦苦挣扎的时候,情感已经悄悄地超越了理性所规定的界限。霍夫米勒只是想在精神上、在生活中帮到卡尼兹家,帮助他们这些外表风光但实际上老弱病强的人,但是长时间的沟通与交流已经让他爱上了这个年轻女子。试想一下,如果卡尼兹不是买来的贵族,而是真真切切的权贵,有着显赫的家庭背景,霍夫米勒这样的穷军官能得到贵族女儿的青睐,他肯定也会欣然答应的吧。正是他自身的感情和他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让他在痛苦中挣扎,但是碍于周围的环境,他还是选择违背自己的心,这样抹杀感情的方式可怕而可悲。霍夫米勒能给的和艾迪特想要的完全不同,艾迪特想要神圣的爱情,艾迪特将它想象的过于美好,她认为爱情是神圣而纯洁的,是脱离于外在社会的,但是受世俗眼光束缚的霍夫米勒却永远不能将神圣的爱情给她,从而导致了艾迪特承受不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痛苦,选择了死亡。这个悲剧在于同情转化为爱情之后而霍夫米勒却不自由,他为此怯懦和逃避。同情和爱情是两个层次的概念和情感,同情人不等于爱人,同情是充满爱心和怜悯的,而爱情是神圣的而不容夹带世俗色彩的。爱情一般不会转化为同情,但是同情很可能转化为爱情。在《心灵的焦灼》中,不仅霍夫米勒的同情在一步步升华中转化为爱情,卡尼兹和康多尔在对待他们的夫人们时,都经历了一个这样的过程。起初卡尼兹不忍将太太赶走,是出于同情,之后与她结为终身伴侣,而后产生了深深的感情;康多尔不忍看曾他的夫人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痛苦的煎熬,用自己一生的时间来暗伴她、照顾她,他们之间高度的默契正是他们感情的表现。卡尼兹和康多尔都比霍夫米勒伟大很多,他们敢于承受世俗的眼光,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的生活和精感,他们的承诺是真诚的、是有价值的。如果霍夫米勒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和外在的世界,也许结局就是另一个样子。反战小说由讨论世界大战是否可能暴发为发端,这个话题是1938年的欧洲有口皆谈的热点。作家让一位第一次世界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出场证明,战争是少数人发动的,参战的大多数人是丧失个人意志地被卷入其中的,成千上万的人只是为了逃避自己或者逃避环境更会遁入战争,而在组织日益完善,机械化程度日益提高的时代,以个人反对一场战争是无能为力的,因此,只要有人发动战争,战争便是完全可能爆发的。小说主人公霍夫米勒还以自己为例,证明了人们加入战争是为了逃避自己或者逃避环境。霍夫米勒由于自己同情引发了瘫痪少女艾迪特对他的真挚爱情,但他又不能做到自我牺牲,因而造成艾迪特的自杀他觉得自己有罪,所以抱着摆脱绝境的目的走上战场。霍夫米勒还进一步证明,人们所称道的战争中的“勇敢”,所艳羡的英雄勋章,都是骗人而不足信的。他这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曾独自击落三架飞机曾占领并坚守阵地三天之久、获得过罕有的玛利亚。特利莎勋章的勇敢的英雄,实则是一个过于怯懦、过于软弱的人——他害怕一个残废少女的爱情,害怕为她做出牺牲,害怕与她订婚引起周围人们的嘲讽,同时也害怕直率地面对那少女,总之,既害怕正视自己,又害怕正视周围现实,最后因害怕而仓皇逃跑,造成那少女自杀。他所以冲锋陷阵,迎着死神前进,是因为害怕背后的一切,害怕因自己的罪过而应承担的责任和应受的惩罚。从突出主题的目的出发,《心灵的焦灼》在结构中采用了人物对照、事件类比的手法。和霍夫米勒相对照,作家设置了康多尔这一形象。康多尔与双目失明的妻子的关系恰是霍夫米勒与艾迪特关系的反衬。在康多尔这面镜子前,霍夫米勒的形象显得更加突出,从而突出了作家关于“同情”的思考。小说结尾,艾迪特自杀之时正是斐迪南大公夫妇被谋杀之日,这使得斐迪南事件不但成为艾迪特最终自杀的一个间接原因(致使霍夫米勒给艾迪特的电报没能发出),而且成为艾迪特自杀的同义类比——艾迪特的死无异于被霍夫米勒所谋杀。而这两个事件共同决定了霍夫米勒接下来的命运:斐迪南的被谋杀引发了一场战争,为“谋杀”艾迪特的霍夫米勒创造了避难所。为个别人的被谋杀而去屠杀千千万万无辜的人们,这就是那些没良心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所鼓吹的战争——在这里自然突出了反战的主题。《心灵的焦灼》采用了框架结构的叙述方式。小说情节主要由霍夫米勒少尉的三次逃跑联缀而成,对每次逃跑少尉事后都有心理分析:第一次去开克斯法尔伐府赴宴迟到,少尉不了解艾迪特小姐残疾,误邀艾迪特跳舞,艾迪特当场号陶痛哭,少尉在极度恐惧下逃离了现场。事隔多年,心情平静之后,霍夫米勒分析说,因为误会邀请一个下肢瘫痪的少女跳舞,这样的事,即便天资最聪明、经验最丰富的人,也在所难免,如果当时坦然处之,一切就能全部挽回,也不会导致以后的灾难。这种分析显示了少尉年轻时涉世不深、处世简单的不足,也饱含对自己由此所犯罪过的良心忏悔。第二次逃跑是艾迪特在激情控制下狂吻霍夫米勒少尉,少尉惊慌失措,落荒而逃。事后他认真思考,从残疾小姐艾迪特梦想爱情、渴望被爱的举动,他理解了那些被人遗弃、遭受耻辱、相貌丑陋的人,他们对生活的渴求比正常人更加贪婪,更加狂热。他们的激情也更加迫切,更加绝望。这种分析深入到人性深处,闪耀出对处于困境之人的人道主义的同情和理解。第三次逃跑是订婚宴结束,霍夫米勒少尉正要走出前厅,艾边特小姐甩掉拐杖,扑向少尉,神奇地走了两步后,她倒在少尉脚前。少尉在惊讶中,不仅没上前去扶,反而不由自主地倒退,然后他匆忙逃离了府邸。少尉清楚地意识到,一时他应该向她表示忠诚,宽慰她,哄骗她。但少尉毕竟是一个凡人,他也不是创造奇迹的天主,他的同情缺乏彻底的牺牲精神,这就导致了他回到军营后否认订婚、逃婚的一系列事件,最终导致了艾迪特跳楼自杀的悲剧。茨威格特别重视选取充满戏剧性的时刻,认为它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影响一个人的生死。在这种时刻当穷人毫无心理准备,缺乏充分的思考,刹那间的举动,往往更能体现人物的性格,但错误的行动也带来事后无尽的谴责。心理分析梳理了事件当时的人物心理,饱含对自我的批判反思,增添了理性色彩,深化了人物心理描写的深度。总之,《心灵的焦灼》作为茨威格晚年的作品心理描写极其丰富,内心倾诉富于浓郁的抒情性,心理分析增强了心理描写的理性色彩,自由联想形式新颖,梦境描写深入到潜意识层面,景物映衬和瞬间动作透露了人物内心,小说达到了对人性深刻洞察和逼真表现的艺术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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