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鹏生活写作

谈写作: 我以前写的不是自传

冯唐因“万物生长三部曲”而被读者熟知。此次由万榕书业推出的冯唐文集,共分五卷:包括万物生长三部曲”——《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万物生长》、《北京北京》,思生活中的冯唐想随笔录《活着活着就老了》和青年时代小说作品《欢喜》。回头看自己以前的作品,冯唐有一些很有意思的评价。比如他17岁写的《欢喜》,到如今他说自己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但奇怪的是,他的两三个特别重要的女性朋友却很喜欢这本书。他认为《活着活着就老了》有幼稚的地方,但他认为这种幼稚就像红酒一样,不同的年份有不同的味道,因而年轻时的文字虽然幼稚但有独特的味道。冯唐描写的故事被不少读者当做是冯唐的自传故事,因为书里的人物经历或者生活的场景总是和作家本人很接近。但冯唐否认了“自传”的说法,“不是自传,因为这四个长篇小说写的不是本我,本我从来就没怎么变过。这是通过一个本我最熟悉的人物,描写一批人物,一个人类必经的发育阶段,一个地域,一个时代”。因为他的小说多以北京为背景,所以不少人爱拿冯唐的小说与王朔、石康以及孙睿的做比较。冯唐认为,王朔在文学史上会有地位,百年后一定有人看,“百年后看王朔的人会比看老舍的人多,会比看阿城的人少。王朔性情、见识、语言都有,可惜了,读书太少。”他看过石康的《晃晃悠悠》,认为石康挺努力的,简单,坦诚,执著,有理想,难得的健康。但他认为,这些人的作品中有同一个问题,作品的时代感太强,读者可以通过不同的作品看出不同时代的北京,“而我做的是打造出一个横截面,把一层层沉淀下的东西展示给读者”。

谈经历: 亲尝大于耳闻目睹

冯唐是医学专业出身,又去美国学了工商管理,后来还当了麦肯锡的合伙人,同时还写小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人生会有那么多的转变?他笑着说:“我想是因为我比较好奇,人生苦短,不再贪恋原地。”而这些经历和背景对他的写作也带来了一些影响。他说:“医学是我针对人类写作的素描。其他各种工作经历让我码字有源头活水。亲尝大于耳闻目睹。” 他认为自己写小说的很多能力也来自在其他领域的锻炼。“很多长篇小说写得烂,是因为作者的控制能力差。写小说需要很强的逻辑能力,我刚刚进入麦肯锡工作的时候,导师每天一定要问我一个问题:今天是你在控制局面吗?我的工作决定我必须经受很多这方面的训练。你看现在的很多小说,前100页读起来还可以,再往下看,就感觉作者撑不下去了。”有不少人评价冯唐为当代文坛中的异类,在他的作品中常以一种充满着物质性的口语方式来叙述,以一种绵密饶舌的喋喋不休给予写作以丰富的构成。对这种观点,他并不在意。“我觉得我是正统,我是在尝试接续司马迁、《世说新语》和张岱的文脉,并试图探索汉语的极限可能。如果说我是异类,是因为现在这个文坛是异类。”有意思的是,冯唐自己身处商界,但他从不写当下流行的商战小说。他认为人手一本的书一定有问题。“虽然不能说流行的东西没有价值,但要想达到所谓的流行,作者必须要迎合了很多东西。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我还是去写适合自己的东西吧。我只想做一个在一定范围内有影响的畅销书作家。”

谈个人: 过好当下每一天

不久前,冯唐度过了自己40虚岁的生日。到了这种“周年庆”,人总是容易有不少感慨,而冯唐的感慨是终于认识到自己老了。“劳动节的时候,我回北京大学参加入校20年的活动。那天,我明显感觉自己老了,以前真没这感觉。”他说,因为自己工作忙,从没时间考虑这些,而且因为面嫩,别人都以为他年龄不大,刚工作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吃过亏。“走在校园里,看到那么多学生,才意识到自己到年岁了。我们这300多名同学聚在一起,而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退休了,还有的人进了监狱。” 冯唐说,如果说自己30岁的时候对很多还是未知的状态,他认为40岁的自己更多的时候是已知的状态。“该经历的,以前也都经历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的我,不会再去追求什么大东西了,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更重要。以前自己捏着鼻子干的事情现在是肯定不会做了,凭什么让我干啊!”谈到40岁的创作心态,他说过去那10年是挤时间创作,不管写得好不好,都是有感而发,否则没那么大动力搞创作,早去干一些世俗的事情了。之后他在尝试更多探索。 “写作从20分到95分相对容易一些,之后再想奔着100分就特别难了。可以说,拣起来的工作我做得差不多了,之后我想看看能否还有更多的文学可能性。”眼下,冯唐已经有了新的创作计划,他说自己将“借尸还魂”,通过历史小说表达一些自己内心的东西。

谈北京与创作:

北京是冯唐的出生成长、“阳光灿烂日子”的地方,北京也是冯唐众小说发生所在。冯唐说“北京对于我有特殊意义。今天的北京对于我是初恋,火星,根据地,精神故乡。年轻时候的经历是一辈子的养料。”对于将来的写作,他也会创作北京以外的作品。相对而言,1970年代出生的作家无论在市场上和评论界的影响都稍逊于1980年代和1960年代的作家,我们也很少能听到他们的响亮声音。“按年代十年一拨归类作者是个非常偷懒的做法。”冯唐说,“至于1960年代作家,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文学成就和对汉语的巨大贡献,看到更多的是在个人经济压力下的拧巴和放弃原则。至于1980年代作者,更多是作为社会文化现象而不是文学现象,现在的名声是现世的名声,不能维持百年。”除了小说外,冯唐还创作了大量杂文,有许多读者甚至认为冯唐的杂文比小说更有趣,冯唐显然对这样的评论有稍许“不满”,“说我杂文比小说好的人不懂小说。其实我是写诗的,我的诗写得最好,比杂文还好。写小说是我的生命的光和目的,对于我意味着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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