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登走出平庸

团结军队

1963年10月,他们的训练开始了。大家爬上三层楼梯,进入那个叫做“B.O.巴恩”的球馆,那里狭小又充满了腐臭气息,除了篮球,这里还是摔跤队训练的地方,并且堆满了各种体操器械。白色粉末从鞍马上飘起,沸沸扬扬,训练之前,大家不得不把它们清理干净。球队经理找来墩布拖地,伍登则拿起水桶,在球场上来来回回地洒水,“我就好像在农场喂小鸡一样。”伍登说。过去,这座球馆可以容纳2400名观众,但是1955年之后,消防局长官禁止这里的观众人数超过1300人。UCLA的球员都是自己支付场地费,因此他们不得不像流浪者一样到处打球。每逢主场比赛,他们可能会坐公交车去洛杉矶体育馆,它在南卡罗莱纳大学。有时候是25英里之外的长滩体育馆,有时候甚至跑到圣塔·莫尼卡的社区学院。这有点糟糕,因为这看起来好像是,他们整个赛季打的30场比赛都是客场。这帮草根球员们,在那个干草棚一样的球馆里努力训练。实际上,在UCLA夺得了数次NCAA冠军之前,伍登从来没有得到自己招生的权力。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招收那些闻名全国的优秀生。实际上,伍登并不喜欢招生,他只喜欢那些其他州来的球员,而不是加州本地的。麦金托什原本是要去田纳西大学的,但伍登让他改变了想法。在费城长大的哈扎德则是受到已经在UCLA的诺尔斯的推荐,诺尔斯恰巧认识哈扎德的一个远房表兄。哈扎德又推荐了华盛顿,他们是在费城的球场上认识的,当时华盛顿正在费城拜访姐姐。华盛顿乘坐灰狗长途车来到洛杉矶,这让他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缩了3天。华盛顿是一名黑人,那个时代,种族歧视在他南方的家乡司空见惯。来到UCLA,华盛顿感觉来到了梦幻般的地方。“一开始你觉得,‘不,不可能。’”华盛顿回忆,“然后你看到这所大学,简直就是世界的缩影,你会说,‘好吧,为什么不是这儿呢?’”在UCLA的几年里,他总会给他家乡的黑人弟兄们写信,告诉他们那些没有见过的景象:大伙儿在集体宿舍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起喝酒。还有赫斯基,开着他的红色庞蒂亚克汽车,当面用“约翰”或者“伍蒂”这些亲切的语言来称呼教练。“现在我遇到了伍登这个言行一致的教练,他的思想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之上。”华盛顿说,“他也是一个来自小城镇的人,我父亲教过我一些事情,他的父亲也教过他同样的事情。在他手下我感觉像他的孩子一样。”“大家都是偶然相遇的。”赫斯基说,“但是我们都拥有过人的速度,并且各有其能,我们很团结,我们之间有很棒的化学反应。”“我们曾经谈论过,我们真是一支‘杂牌军’。我们是一群来自各个地方的球员。”斯劳特尔说,“两个黑人,两个白人,一个犹太人,比赛结束后有各自不同的生活。但是在比赛中,训练中,乘坐大巴时,我们都是一个整体。并且,我们都很喜欢为伍登打球。”伍登最喜欢别人提出不同意见。“不管你生命中要做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在让那些聪明、又可以跟你争论的人在一起。”伍登说。他的助理教练杰里·诺曼就是这样的人。“他非常倔强,总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伍登在他的自传中这样描述,“杰里对我来说很合适。我认为他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强烈、最相信自己、最敢于说话的人。”1950-51赛季,诺曼离开球队,他来到西科维纳高中当了教练。这里的校长莫里斯是伍登的哥哥。不久后,他又被请回UCLA,给伍登当助教。“总得有人站出来跟我唱反调。”伍登说。

乐观

1960年春天,伍登在UCLA结束了一个14胜12负的赛季,这是他在UCLA执教时的最差战绩。他陷入反思,发现球队在赛季后期变弱了,他怀疑这是由于训练任务过重导致的。另外一个问题是,替补球员跟首发球员的配合不太默契。于是他尝试着改变。他让5名首发球员轮流在训练中充当替补,这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两年之后,熊队闯入NCAA锦标赛半决赛。那场比赛的最后一分钟,他们吃到一次有争议的判罚,以2分之差输给了后来夺冠的辛辛那提大学。听起来可能有点荒谬——本质上来说,取胜并不是伍登强调的重点,即便熊队已经达到了那样的高度。道格·麦金托什,1964年时的球队替补说:“‘赢球’这个字眼从来不会从他的嘴里蹦出,真的。他只是要求我们发挥出所有潜能。”惜败给辛辛那提大学,让伍登知道熊队的水准已经今非昔比。“我发现,我们可以跟最好的球队一较高下。”伍登说。接下来的赛季,UCLA取得20胜9负的战绩,输掉的9场比赛中,有6场的分差在4分以内。伍登感到球队的命运即将发生改变。1963年1月,UCLA在华盛顿大学输了球。在返回的航班上,伍登从皮特·布莱克曼手中一把夺过了他写的打油诗。作诗是这名球员的一大爱好。伍登发现,他的诗啰啰嗦嗦,不停地抱怨球队,不过读到这首歪诗的最后几行,伍登心中顿感轻松,原来他的队员们一点儿都没有绝望——我想说,是的,我预言:最终,这支球队会团结起来如果做到了,就是伟大的冠军是命中注定每个首发球员都会归队是的,瓦尔特、盖尔、凯斯和杰克还有弗雷德、弗雷迪和其他我们会在锦标赛笑到最后“弗雷迪”指的是后卫弗雷迪·高斯,他在1963-64赛季因伤休战。“其他”指的是两个小城镇来的二年级生,白人中锋麦金托什和黑人后卫肯尼·华盛顿。他们都是替补球员,并且能够在最重要的比赛中贡献最好的表现。“瓦尔特、盖尔、凯斯和杰克”指的是后卫瓦尔特·哈扎德、盖尔·古德里奇和前锋杰克·赫斯基,他们都曾是各自地区高中的优秀球员,不过看起来,他们的特点都很单一:哈扎德是一名传球手,古德里奇是个射手,赫斯基则是个防守者。古德里奇身高1.73米、体重不到55公斤,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一份比UCLA更好的奖学金了。一开始他与哈扎德并不合拍,但后来古德里奇发现,只要他跑到空位,哈扎德就会把球传到他的手中。哈扎德对传球的执迷就好像古德里奇对控球的执迷一样。“你不可能在队中找到两名更好的后卫了。”赫斯基说,“他们每场能砍下43分,并且,那时候我们还没有24秒进攻时限和三分球。”赫斯基不同于伍登之前执教过的任何一名球员,不管是在场上还是场下。赫斯基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长大,混迹于街头,擅长那些小技巧。他的老爸开了几家保龄球馆,赚下不少钱。一家人搬到西海岸之后,小赫斯基突然长到1.91米,他的老爸承诺,如果儿子能进UCLA打球,他就戒掉每天5包烟的习惯。赫斯基干得不错,他擅长从大个子手中抢走篮板球。“我比其他那些家伙早两三年球就懂得比赛应该怎么打。”赫斯基说,“后来伍登教练适应了我,就像我适应了他那样。每个人都害怕他。他承认是倔强的性格让他无法马上成功,不过我是让他眼前一亮的球员之一,因为我太疯狂了。”中锋弗雷德·斯劳特尔和前锋凯斯·埃里克森都没有获得UCLA的全额奖学金,但这反映出的是他们的全面性,并不是能力欠缺。斯劳特尔高中时是一名短跑运动员,100码(约合91.4米)的比赛他用9.9秒就能完成,他原本可以在大学里选择短跑的。实际上,在来到UCLA之前他也从来没有看过熊队的比赛。没有另外一所大学给他提供篮球入队邀请,而且UCLA的邀请也是一半为了篮球一半为了棒球。当然,他还是一名排球高手,曾经参加了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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